“我艹!”
“快跑!”
“是死人!”
挖掘的馬家亮和陳家三個後生嚇的面無人色,鋤頭一扔,狼奔豕突的就往外面竄。
我也被嚇了一大跳,差點被他們給撞到,瞅準機會一把抓住馬家亮,問:“什麼情況?”
“春,春哥。”馬家亮驚魂未定,道:“那裏面埋的是死人,快跑啊!”
說完他就甩開我就跑了。
我和馬勇留在原地,一時間渾身發涼,我本能的也想跑,但轉念一想跑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,於是鼓起勇氣對馬勇說:“要不去看看?”
馬勇膽子比較大,但也是強行硬着頭皮,才一咬牙點點頭。
打定了主意,我便和馬勇慢慢走到了挖坑的旁邊朝下面看了一眼。可就這一眼卻將我們驚的渾身發涼。
泥土下面赫然是一具渾身發黑的男屍,乾枯乾枯的,渾身血肉似乎都不見了,皮包着骨頭,而且面容呈現一種驚恐到扭曲的表情,也不知道生前遭遇了什麼。
最令人驚悚的是,他們全把舌頭往外伸,但卻只有半截,喉嚨裏還插着一枚金屬質地的釺子。
這釺子讓我渾身一寒!
鎮屍釘!!
將軍家的下堂妾 ……
(本章完) “春哥,這……”
馬勇臉色發白,本能的就一步步朝後面退去。
我心裏也發毛,轉身就走,和他一同撤出了桃花林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自從那些屍體被挖出來以後,我就感覺整個桃花林冷颼颼的,比之前的溫度似乎低了許多。
“春哥我們報警吧,這死人太蹊蹺了。”馬家亮腿肚子都嚇的打抖,哆哆嗦嗦的說道。
我點點頭表示同意,這種沒辦法私下處理。
“那個人我知道是誰。”這時候馬勇突然說道,臉色愈加發白,“是隔壁村的喬三,上上個月他家裏人說他不知道去哪了,沒想到死在這裏。”
“喬三,他不是八仙麼?”馬家亮瞪大了眼睛,道:“你沒看錯吧?”
馬勇搖頭,道:“錯不了。”
我聽得心裏掀起驚濤駭浪,八仙,不就是擡棺匠麼?
我本能的就想起了陳久同,他害我的那天晚上,就是找他的同行把我擡到老貓嶺,期間有人問他棺材裏面是什麼,他明顯撒謊了。
八仙,八個擡棺匠,而桃林里正好有八處被翻動的地方。
時間還是兩個月前,剛好對上口了。
是陳久同乾的,他殺人滅口了!!
“艹!”
我暗罵一句,不敢再拖延下去了,急忙給派出所的楊建國打電話,把這裏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,但我沒提另外七個位置,因爲這東西我沒法說,弄不好會惹自己一身騷。
說句不好聽的話,我心裏其實根本不指望公安能處理好這件事,只是因爲瞞不住,所以讓他們處理一下善後事宜。
楊建國接到電話,立刻就對我說要保護好現場,說馬上帶人過來。
趁着等待的時間,我又連忙給皮衣客和苗苗打電話,可他們兩個的電話居然都打不通,無奈,我只能發短信大概說了一下。
楊建國他們來的很快,帶了六七個公安,人人身上都帶了槍,錢飛也在。
我給他們散了一下煙,然後就帶他們去了桃樹林,楊建國一看到屍體,眉毛頓時扭成了川字。
之後我又暗示他們,另外七個被翻土的地方也不對勁。楊建國理會了,便帶着幾個公安去別的地方挖,結果一點都不出我所料,一挖一具屍體,一挖一具屍體。
挖到第三具的時候,楊建國也繃不住了,急忙打電話到縣裏要求加派刑偵專家,說是重大刑事案。
之後桃花林還有整個洪家的範圍全部被戒嚴了,不許任何人進入。
我心裏忐忑不安,總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,陳久同如果只是爲了殺人,哪裏都可以殺,就比如他埋我的那個老貓嶺,那地方連狼都有,是殺人拋屍最好的地方,用不了幾天,保證屍體被啃的連渣都不剩。
根本沒必要冒着大風險把人弄回洪村來埋。
同時我也覺得毛骨悚然,如果這件事真是陳久同做的話,他也太狠辣了,一出手就是八條人命,而且還是那種詭異的死法。
喉嚨插着鎮屍釘,舌頭還被割掉了半截。
說到半截舌頭,我不禁又想起高明昌,當初他在精神病院的時候,也是咬掉了自己的半截舌頭,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。
細細想了一下,我覺的不能再等了,公安這邊完全靠不住,他們不懂法事,弄不好還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來。
於是我直接奔回家,開上摩托車就飆到了鎮裏,打算找黃大仙跟瓜哥過來看看。
黃大仙在法事行明顯屬於半吊子水,但他既然能再瓜哥面前點頭哈腰的,說明瓜哥應該還是有點本事,再不濟也比我強一百倍。
到了鎮裏後,我直奔黃大仙家,剛一開門,就聽見瓜哥大吼大叫的聲音:
“老牛踩啊,CNM的腦殘!!”
……
“屠夫看NM毛線,快勾我啊!!”
……
“死了,一羣傻逼,傻逼!”
……
我走進去一看,只見瓜哥嘴上叼着一根菸,腳搭在桌子上,啪啪啪的將鍵盤鼠標砸的叮噹響。電腦屏幕裏赫然是經久不衰的DOTA遊戲,而且旁邊還有一臺空的電腦。
黃大仙一看見是我,立刻眉開眼笑的對瓜哥說:“師兄,小春來了。”
我一愣,心說你看見我高興個什麼勁啊,之前見我不是跟見鬼一樣麼。
瓜哥好像根本沒聽見,對着耳麥臉紅脖子粗的繼續開吼:“你們這羣二貨蠢逼,給老子滾回家吃奶去,……”
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,就說:“瓜哥,洪村出事了,桃花突然開了,還是血色的,而且樹下還……”
“虛空逃你大爺,不會玩死開!”
哪知道我話剛出口,就被瓜哥一聲大吼打斷了。
我一陣無語,急忙把他的耳麥扯下來,放大聲音說:“瓜哥,跟你說話呢,江湖救急啊!”
“啊?”
瓜哥一愣,把麥又戴上,點點頭說:“哦你說你說,別管我,我聽着呢。”
“是這樣的,洪家的桃樹下出事了……”之後,我就把之前發現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,然後問:“瓜哥,你說那些屍體會不會屍變啊?”
這是我最擔心的,因爲陳久同會煉屍,天知道那八具屍體會被他弄成什麼樣,萬一要是公安犯了什麼忌諱搞詐屍了,那樂子就大了,洪村好不容易纔恢復人氣和安定,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,要不然,洪村的小夥子們都不用娶媳婦了,哪家的姑娘敢嫁到詭事連連的洪村來啊?
可我話說完了好久,瓜哥都沒回話。
“瓜哥,說句話啊。”我不禁滿頭黑線。
可等瓜哥一張口,卻差點沒把我氣死。
“我艹,又特
麼死了,傻逼牛傻逼屠夫,全NM傻逼!”他怒罵一句,說完他又把鼠標給砸了。
他根本就在聽我說話!
“跟你說話呢!”
我脾氣也上來了,一把又扯掉他的耳麥,心道老子冒着風險來鎮裏找你,火都燒眉毛了,成不成也得給句話啊。
瓜哥看着我一臉迷瞪,道:“呃……你剛纔說什麼?”
我腦袋一陣眩暈,一咬牙把電腦的電源插座給拔了。
“哎喲我去!”
瓜哥差點沒跳起來,捂着頭頭對我大叫道:“完了完了,他們一定會罵我懦夫逃兵的,我的一世英名啊!”
我正在氣頭上,一把將他提溜起來扔在旁邊的沙發上,大叫:“洪村出事啦!”
“行行行,你說你說。”
瓜哥說着話,又起身想要坐回旁邊的電腦椅子上去。
我一把把他按回去,然後再次把洪村的事說了個大概。
“這事不太好解決呀。”瓜哥聽完,沉吟了一下,然後很認真的對我說:“還是陪我玩DOTA吧,我被這頭豬害的輸了一天了,太特麼的不爽了。”
說完他恨恨的瞪了一眼黃大仙,黃大仙頭一縮,一臉悻悻的。
我心中萬千羊駝狂奔而過,咬牙切齒道:“瓜哥,再這樣我要發飆了啊!”
瓜哥一副無可奈何,說:“你急有用嗎?你報警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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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點頭,說:“對啊。”
“那不就結了。”
瓜哥兩手一攤,道:“這麼重的刑事案件,警察早就將那裏團團包圓了,你着急忙慌的去有用麼?他們會讓我們插手嗎?”
我:“……”
“所以嘛,急沒個卵用,還是陪我玩幾局吧,老子一天沒贏過了。”瓜哥一臉希冀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
我還是不情願,就算警察不讓靠近,但在旁邊總也是有備無患,萬一出個什麼事也好應急處理不是,玩遊戲什麼時候不能玩?
瓜哥看出了我在猶豫,急忙伸出一根手指頭,正色道:“一局!就贏一局!贏了就跟你走,決不食言!”
我想了一下,贏一局似乎也不用太長時間,運氣好一刻鐘就可以搞定,於是道:“那你說話算話啊!”
“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。”瓜哥頓時眉開眼笑。
我被逼的沒辦法,只好坐到旁邊臺電腦前,可我一玩就發現,自己被坑了。
瓜哥玩遊戲不光手臭,人品也不行,還喜歡瞎衝,每次團戰都是他挑起來的,而且往往是在自己人根本沒準備的時候。
一連好幾局都是輸,到最後在我強烈的要求他選血厚的骷髏王之下,才艱難的勝利了一局。
而這時候太陽都已經西斜了。
等我急匆匆帶着他和黃大仙回到洪村時,卻被馬家亮告之洪家出了大事。
屍體屍變了,還有人被咬了!
……
(本章完) 我大吃一驚,急忙問怎麼回事。
馬家亮道:“就剛纔沒多久縣裏來了一個法醫,屍檢的時候就詐屍了,法醫被咬了,還有一個柴家的小子也被咬了。”
我心裏發顫,終究是出事了,不由回過頭瞪了瓜哥一眼,就差那麼一點,早點回來弄不好就沒這事了。
瓜哥悻悻的摸了摸鼻尖,一臉的尷尬,便問:“那啥,受傷的人在哪?”
“還在洪家,現在正在等鎮裏的救護車,村長讓我在這給救護車引路。”馬家亮回答道。
於是我和瓜哥黃大仙徑直奔洪家而去,去的時候發現現場一片混亂,警戒線被扯的亂七八糟,兩輛摩托警車也倒在地上,車燈都碎了。
人羣慌慌張張的,而且我們去的時候,馬永德正在組織村民用門板擡着兩個被咬傷的人往外走。
我們三個人一出現,人羣便騷動起來。
“是瓜大師!”
“瓜大師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瓜哥上次裝神弄鬼的在村裏有了很大的名氣,甚至蓋過了黃大仙,所以人羣一看到他就騷動起來,有幾人個甚至直接跑上來就給瓜哥給跪下了,哭天抹淚的請求瓜哥救救他家的孩子。
我們跑過去一看,發現被咬的兩個人,一個穿着白大褂,顯然就是縣裏來法醫,另外一個是柴家的小子,叫柴小虎,跪着的正是他是父母和爺爺。
法醫被咬的位置在肩膀上,血淋淋的,而且呈黑髮出一種很難聞的腥臭,人已經半昏半醒了。
柴家的小子被咬的部位則是手臂,因爲沒有衣服遮擋,可以看的更清楚,肉都被撕掉了一塊,而且傷口周邊的肉已經發黑,整個半截小臂都是灰黑色,人已經昏迷。
“放下來吧,他們中了屍毒,送醫院只會誤事。”瓜哥一看發黑的傷口,便說道。
柴小虎的父母一聽頓時嚇的面無人色,直接就給瓜哥磕頭了,萬般請求一定要救救柴小虎。
“瓜哥,想想辦法啊。”我也急了。
“彆着急呀,這東西醫院救不了,但沒說我不能救呀。”瓜哥笑笑,然後對旁邊的人道:“去弄一些大蒜、糯米,還有乾淨的水過來。”
人羣轟然而散,急哄哄的就去附近最近的人家找東西。
人多力量大,東西很快齊了,瓜哥便說:“把大蒜搗爛,然後給他們一人嘴裏含一口。”
村民們照做了,然後瓜哥就用水和了糯米在柴小虎的傷口上敷了一團,這一敷上去,就見那些糯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。
“看見沒,敷上去糯米就會變黑,黑了以後就換新糯米,一直敷,敷到糯米不變色爲止。”瓜哥對着旁邊的人解釋道。
柴小虎的父母愣愣的點頭,急忙從瓜哥手裏接過和了水的糯米,依樣畫葫蘆的給柴小虎敷,法醫那邊,馬
永德也安排了兩個人去幫忙。
而這時候,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,現場居然一個公安都沒有!
楊建國錢飛他們都不知道哪去了,瞥見馬勇也在一旁,我就跑過去問他公安哪去了。
馬勇嚥下一口唾沫,道:“變屍咬完人以後就跑了,楊所帶人拿着槍去追了。”
我頭皮發麻,屍變這東西太危險了,也不知道楊所他們手裏的手槍能不能對付它,於是就問剛剛抽開身的瓜哥。
瓜哥皺了皺眉,搖頭道:“先看看那些屍體才知道。”
說完,他又吩咐村民,說糯米敷完之後就送到去醫院縫合傷口,待村民們答應,他便和我們一起去了洪家。
洪慶生家自從沒人住之後就空着了,楊建國他們估計是暫時沒地方安置挖出來的屍體,所以就把屍體都放置在了洪家的大堂。
我們走進裏面,發現地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七具屍體,全都是皮肉乾癟,看着就像是乾屍格外弔詭,嘴裏面都插着鎮屍釘。
“應該是法醫驗屍的時候拔掉了鎮屍釘。”黃大仙摸着灰白的山羊鬍說道。
我感覺有些驚悚,就問:“拔掉鎮屍釘就會詐屍嗎?”
瓜哥臉色微微有些凝重,道:“這不是詐屍,而是屍變。”
我頭皮發麻,詐屍和屍變是有區別的,詐屍是因爲氣竄進了死屍內,而讓屍體具有一定的行動能力,威脅並不強,比如上次柴老叔公起屍就算是詐屍,頂多嚇嚇人,不具備攻擊性。
但屍變就不一樣了,屍變完全是屍體本身發生了變異,相當危險,而且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識,從剛纔屍體咬完人就逃跑的反應便可見一斑。
這些都是苗苗曾經和我提過的。
“難道是殭屍嗎?”我追問道。
不多時,等我發完照片,挖掘的那個地方也有了發現。可結果卻是將所有人嚇得屁股尿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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